2019年8月9日 星期五

【反逆的魯路修/朱魯】Never Alone - 04. 願望(END)






  半年後,這一次他優先接到了通知。

  在娜娜莉微笑默認中早早結束工作,快速換下ZERO的服裝,隨便穿著白襯衫跟黑褲就衝了出去,才突然想起自己需要掛上墨鏡才可以出門,只能又跑回去。

  魯路修在五個月前照計畫離開,跟C.C.去回收最後的GEASS碎片,前往最北端的國家。距離遙遠、計畫繁複,他沒有多跟朱雀說什麼,只是在離開前難得自己親吻上朱雀的額頭,說:「等我回家。」

  如果我已經成為你的家,那就會永遠在原地等著,永永遠遠、生生世世。

  他不再刻意數著魯路修離開的日子,既然是對方所說的話,那相信跟等待就是騎士必須做的事。

  但在五個月的星辰日月裡,他猶豫著自己是否該對魯路修說出自己的煩憂。這樣會不會顯得自己太過傻氣?會不會獲得痛苦的回應?他最終希望魯路修給他的回答,到底又是什麼?

  樞木朱雀或許就是一個一輩子都在自我掙扎的人。

  這個問題直到魯路修真正回來的那天,他都給不出個答案。接獲他今日就會回來的消息,快速趕到地鐵站,狂奔著就怕自己錯過那個人踏上這裡的那一瞬間,無論有多早、有多近,好像都不足以應付內心的狂喜跟焦慮。

  雙手按壓在膝蓋上,稍微緩過剛剛奔跑來的氣息,沒想到就看到自己最想見到的人出現在眼前。

  一旁的C.C.一如往常哼哼一笑,手一擺頭髮就揚長離去,也不知是不屑觀看曬恩愛的情侶,還是已經知道自己可以品嚐送到府的pizza,只想先走一步。

  「……為什麼,這麼早?」魯路修提著行李緩慢走過來,朱雀呆住,只能說出這句話來。

  「是比計畫要早了點,我也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到了。」黑髮青年終於在他面前站定,露出有些疲憊的笑容,「為何要這麼早就趕來呢?太辛苦了,朱雀。」

  朱雀深呼吸後緊緊抱著魯路修,用自己的力量支撐住這個總在成為他人支柱的戀人。

  「不會。一點也不辛苦。」他一手扣緊腰,一手撫上柔軟的黑髮,輕聲說著,「歡迎回家。」

  魯路修還是沒有告訴他這五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總習慣把痛處還有無法改變的事情都放在心底,比如那份對尤菲米婭的死的悲傷,比如背上暴君之名的痛苦,只要是無法挽回的、無法避免的,他都不會解釋,也不會告訴最親近的人。

  這也是朱雀雖然可以緊緊抱著對方,卻總會無可言喻的擔心跟無法說出的憂慮。他會想著這個人是不是又受了什麼委屈、是不是又遇到了很痛苦的事情、是否還有什麼不順利。
  昏暗的臥房裡只有透過窗簾所硬進來的稀疏月光,整個房內瀰漫著淫穢的氣息,只剩下斷裂不順的呻吟還有肉體撞擊的聲音。

  他也不曉得為什麼今天做得比較狠,明明魯路修已經承諾開始會在這裡跟他一起生活,人也確實回到他懷裡,他卻一改這五個月來心平氣和的等待,發了瘋似的要把這個人吃抹乾淨,甚至在當中魯路修都已經昏過去再醒了來,依然在被那像鐵燒般滾燙的陽具狠狠地頂上了床頭,呻吟以外只能被朱雀舔舐掉自己流下的唾液,無法做出任何抵抗。

  好不容易當朱雀不再擺動腰折騰他時,魯路修覺得自己好像死而復生般恍惚,就像一個月前那樣。  

  這一次的行動確實驚險,教團分部剩餘的人堅決抵抗魯路修與C.C.的入侵,集合最後力量拚死一搏,雖然智取成功,魯路修還是在最後撤出時被對方拿命相抵的爆炸給埋在了土石堆裡。

  他根本就不會死,這種行動也不過是亡羊補牢,但終於被C.C.從土石裡撈出來時,看到太陽瞬間他還是第一次覺得重生的感受如此複雜。

  上一次被劍刺穿身體的疼痛永遠也無法忘記,但重生時他的靈魂不在,沒有感覺到GEASS的作用。這次劇痛裡意識逐漸遠去、過往回憶全部在他眼前流轉一次,那瞬間他極度想要回到娜娜莉跟朱雀的身邊,只為了看見最後一眼。肉體再生後他還沒被挖出來,被埋在缺乏空氣的地方,只覺得自己就好像不斷死亡又再生,最後他甚至開始麻痺,開始覺得死亡就像呼吸,因為他永遠不會真正死去,那不過就是一個過程。

  只有在快要死去的瞬間,他腦中總會充斥自己留給朱雀的最後一句話還有朱雀的笑容,然後在肉身要失去心跳瞬間,像個人類般痛恨自己無法完成諾言。

  他也不知道重覆了幾次,當終於被救起來,張開眼看見陽光瞬間,他第一次發現自己茫然不知如何面對這個永生。生與死本該是個不可逆的循環,走過的路不能回頭,人才會懊悔並改變,但是當他真正理解到自己可以回去兌現承諾時,竟有一絲無法理解。

  雖然跟C.C.早就決定要想辦法回歸人類的生命,他內心還抱著一絲絲的例外可能──如果真的做不到,那麼永生也沒有什麼不可以,他可以永遠都陪伴自己愛的人,直到他們都離開的那天。那天過後,他決心要改變這個命運,不只是要讓朱雀不再因為彼此的差距而焦慮,也為了讓自己做出任何決定都不會為此懊悔,真正活過一輩子。

  他知道自己常隱而不言的性格總讓朱雀很擔心,但這次回來他決定什麼都說出來,什麼都讓朱雀明白,才不會留有任何遺憾。也因此,當朱雀失控般不停強要他時他也沒有反抗,只是在真的承受不住時發出一些哀求,朱雀就會放輕力道。

  勉力睜開眼睛,魯路修看著伏在自己身上一言不發、只喘著氣的朱雀,用盡力氣抬起痠痛的手臂,摟住朱雀的脖子。

  朱雀意外地抬頭,只見魯路修深邃的眼緊盯著他,說出一句朱雀一下子無法理解的話。

  「朱雀,我之後會想辦法,把自己變回普通人類。」

  他喘了一下,在朱雀呆滯的眼神中繼續說著,「我這段時間想了很多,也跟C.C.討論了不少,我們都希望可以回歸正常壽命,這樣不只對我們,對你們也好。」

  他伸手把朱雀凌亂的頭髮捋好,接著指著鎖骨上的GEASS印記,「所以這個印記……我不會讓他留一輩子。」

  朱雀終於反應過來,他視線隨魯路修的手指在印記上逗留,半晌才開口,「為什麼呢……?不老不死是這麼多人的願望……」

  「但不是我的。你該知道,我早在讓你把劍插進我身體的時候,就覺得自己該死去。」

  「……魯路修,你知道我為什麼還安心放你出去嗎?」

  「因為我不會死。」魯路修垂下眼簾,「所以就算你沒有保護我.也不需要擔心我的安危。也因此,你就算無法處理好心裡的疙瘩,也可以容忍這件事情。」

  「那你為什麼──」朱雀起身要爭辯,魯路修卻不知道從哪裡爆發出力氣,一把壓下他的肩膀。  

  「因為我想要跟你一起走過一般人的人生!」

  窗外的樹梢彷彿隨風舞動了一下。

  「想要跟你像普通的情侶,一起過生日、一起變老、一起生病……這樣不可以嗎?」魯路修的嘴唇發著抖,對他大喊著。

  朱雀突然間想起童年時,魯路修揹著娜娜莉與他一起逃亡的日子。他們同心協力對抗戰爭的殘酷,交握的掌心永遠摻滿泥沙,過著有一餐沒一餐的日子。他們把彼此的性命放在最重要的位子,同生共死,沒有退路,也不會放棄。

  十多年過去,兩個男孩快要長成男人,這卻是魯路修現在的願望。

  沒有皇家的責任、不需要成為俘虜、不需要改變世界,最平凡的願望。

  眼前的魯路修跟當年的影子重疊在一起,然後愈來愈清晰。樞木朱雀凝視著現在最愛的人,望著那閃爍著期望跟哀求的雙眼,印滿青紅痕跡的纖瘦身子甚至連著有些顫抖,他終於也無法再撐下去了。

  無論是為了成全我還是你,這都是最好的決定。

  「是的,我的陛下……」

  他輕吻上那顫抖著唇,覺得就連他自己都在發抖。慢慢地把情緒激動的魯路修放躺回床上,他輕挲他的肩安撫著他。

  「我願意……」

  纏綿的吻中,魯路修終於發出了無力的嚶嚀,然後絕望地發現自己的告白讓朱雀下方那個器官又開始膨脹起來,自己又得遭罪受了。發現這件事情的朱雀苦笑一聲,沒有繼續動作。

  「沒事,睡吧。」

  來日方長呢。






  「話說回來,魯路修你好像從第一次復活之後,性格上就有些不同了。」

  「到底是什麼?卡蓮也這樣說過,但我無法明白。」魯路修無奈地搔搔臉,繼續泡茶。

  「你不能說出來呦,這個魔王會害羞的呢。」一旁愉快地吃pizzaC.C.眼睛瞇起來,眼睛又直勾勾盯著魯路修脖子跟下方無法掩蓋的痕跡,覺得自己遠離狗男男真是太正確的決定了。

  「C.C.!」

  在魯路修的怒吼中,C.C.完全不予理會,直接拿了魯路修泡好的茶要去跟娜娜莉八卦了。還留在房中的朱雀悶悶地笑,惹來魯路修的目光。

  「到底是什麼!」

  「魯路修,你比較坦率也比較溫柔了呢。」思考一下,朱雀決定老實說出來。

  「啊?」

  「比如昨天你說的那句──」

  「好了停!這裡就不需要重覆了!」魯路修滿臉通紅,完全無法接受再聽到一次那句話,實在是讓他害羞到想鑽進地洞裡,「真是的,早知道就……」

  「早知道就?」朱雀豎起耳朵。

  「沒事。」他撇過頭。怎麼會有什麼早知道呢?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有理由,也不會後悔。

  朱雀笑著彈彈那紅透的耳根,在對方又生氣前緊緊摟著那其實還沒恢復力氣的身子,在靠近鎖骨的地方印上自己的吻。





  吻著騎士他最效忠的,最後的魔王。






END
  

2019年8月4日 星期日

【反逆的魯路修/朱魯】Never Alone - 03. 距離(R18)

R18!!!!!未滿十八歲不要隨便看!!!!!
我要為此拉長一點開頭空白!!!






















  如果有一面鏡子,會照出與你相反卻又極為相似的一個人,或許魯路修的鏡子裡,會映出的就是樞木朱雀。

  所謂吸引力常發生在兩極,明明朝著同樣的理想前進,卻又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明明曾嘲諷、駁斥過對方無數次,卻會為此懷疑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人們用鏡子整理自己的儀容,對方又何嘗不是檢視自己理想的標準。

  想起以前,他自己曾說過:『只要我和你聯手,什麼事情都辦得到。』或許就因為足以互補,最後才會嵌合在一起。

  無論是世界、理想,還是愛情。

  帶著薄繭的手指技巧性地在炙熱的內壁裡擴張,在潤滑劑的幫助下已經進去了兩隻,時不時擦過敏感的那點,讓魯路修在朱雀懷裡不由自主顫抖。

  朱雀很喜歡看魯路修在床上時,總忍不住想要推開他、忍住呻吟,卻滿臉通紅、身體本能出現反應的樣子,這是只屬於他的惡趣味。

  畢竟魯路修是個喜歡當主導者的人,只要被人拿捏到無法自持時,都會不由自主出現這種彷彿被強迫或略帶屈辱的模樣,反而會徹底激起男人內心底層的慾望。所以他也強壓下自己的衝動,不斷地用手指搔刮開始不斷收縮的腸壁,在可以將他理智燒毀的溫度中,混著滾燙的液體模仿起抽插的動作。

  「哈啊……你……不要……」魯路修開張嘴,卻只能說出斷斷續續的話語來。

  「不要什麼?」朱雀另外一隻手也不斷揉捏那白皙胸膛上的粉紅小點,修剪整齊的指甲不時刷過已經敏感挺立的蓓蕾,又惹得身下人一陣顫慄。

  魯路修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早就習慣對方陰莖的身體根本不需要這麼多擴張,手指不斷擠壓他的前列腺,一波波快感洗刷過他全部的神經,手指卻又不如那真正的硬物,朱雀還刻意一下子快一下子慢,讓他不斷覺得自己被推向高處,卻接著重摔而下,空虛又酥爽。

  他忍不住將手伸向自己前方的挺立,朱雀卻在此刻將他一個轉身,讓他的昂揚直接與床面摩擦,帶出白色的細長液體。

  「啊!」前端的刺激讓魯路修反射性一彈,又立刻被壓回去。

  「你生氣了嗎?」朱雀整個身體都覆蓋上魯路修纖細的身子,幫助他用手肘撐住自己,輕笑問。

  魯路修聞言立刻憤怒地轉頭瞪他一眼,「磨磨蹭蹭!」他眼角帶淚,眼白處微紅,朱雀感覺自己下半身又更漲了點。

  他的手在渾圓挺翹的臀部上打轉,從頸部往下順著脊椎不斷親吻,每一下都抓準魯路修的敏感點,吻到腿根時將那雙腿分開,不斷親吻靠近隱密處的皮膚,連帶那小穴被拉扯,開始朝外流出一些潤滑劑來,像是在對眼前的人獻出邀請。

  「魯路修,你這裡好色……」

  「樞木朱雀!」

  朱雀抬起身子,看著魯路修滿臉通紅又惱怒不已的模樣,忍不住深深吻了上去。

  他在纏綿不已的吻中好像說著什麼,但魯路修完全聽不見。他沉浸在口齒交纏的濃情裡,隱約感覺到朱雀將自已硬到發疼的慾望抵上那渴求被貫穿的入口,滲出汁液的龜頭試探性地摩擦著皺褶,然後一個挺身就將自己全部送進去。

  「唔!」魯路修只覺得眼前突然一花,擴張順利的身體沒有受傷,但不能與手指相比的尺寸還是讓他覺得自己像被人劈開一般,但慢慢地,快感又隨著兩人緊密相連的每一吋地方開始傳遞到他四肢百骸。

  「忍耐一下……」朱雀忍著先沒動,終於伸手撫慰魯路修前方的昂揚,不斷搔刮頂端的凹陷處並上下撸動,等到感覺對方身體慢慢放鬆後才挺腰抽插。

  「朱……朱雀……」前後夾擊的快感讓魯路修完全不能控制自己,手緊抓著床單,眼淚都要隨聲音漫出般發出呻吟,彷彿在啜泣又彷彿在祈求什麼,不斷讓朱雀感到更加興奮。

  於是他加重撞擊的力度,貫穿魯路修身體的硬物更大了一些,讓魯路修感覺自己彷彿要被撐到壞掉。

  朱雀一手繼續撫慰魯路修,一手緊扣著纖細的腰身不斷撞擊,肉體撞擊混上液體在其中的聲響聽來格外色情,還有那巨物不斷朝敏感點進攻的關係,接連而來毫無保留,順著前戲累積起的快感,沒有一會兒魯路修就高潮了。

  白色液體直直噴向亦潔白無比的床單,魯路修發不出聲音,只覺得眼前跟腦袋裡都一片空白。高潮瞬間不由自主夾緊的後穴給了朱雀極大的刺激,他伸手扶住無力要往前倒的魯路修,同時更快速地抽送,也終於釋放了第一次。

  魯路修喘著氣,雙手已經無力撐在床上。朱雀將自己的性器拔出,扶著魯路修轉過身來坐著,伸手撥開被汗濕的黑髮。魯路修本來快要閉上眼睛,這時忍不住抬眼看了他,水汪汪的紫色雙瞳閃爍著他平日不會有的迷茫。

  朱雀忍不住再次吻上那略微腫脹的唇。

  「嗯……嗯……」魯路修沒有力氣積極回應,只能隨意讓對方在自己的嘴裡豪取強奪,高潮後的意識還沒回來,沒發現朱雀同時將他的雙腿盤在他的腰旁,雙手輕抬起自己身體,讓那重新抬頭的陰莖,就著後穴裡的精液,再次輕而易舉地捅入自己深處。

  「啊!」

  這個體位讓朱雀毫無保留地進入魯路修身體,黑色蜷曲的毛髮不斷摩擦他的屁股,從中流出的白色精液滴到床上,剩下的部分在又開始的上下抽插中作了完美的潤滑。

  朱雀直接靠自己的力量讓魯路修不斷在身前上下擺動,聽著對方斷斷續續的呻吟,還有那在自己眼前不斷上下抖動、也隨著快感慢慢起立的慾望,忍不住沙啞著問。

  「舒服嗎,魯路修?」

  幾乎是整個人靠上朱雀的魯路修無法回應,他雙手抱緊朱雀的肩膀,被頂得聲音支離破碎,腳趾頭都蜷曲了起來,朱雀感覺肩膀沾上了他生理性的淚水。

  朱雀笑了。只要魯路修還有餘力說話,就代表他還沒完全進入狀態,唯有當他已經連回嘴或生氣都沒辦法時,才意味著他的神智已經被快感拋到遙遠的地方,只感覺得到在體內不斷衝撞敏感點的昂揚,還有那帶來的極致歡愉。

  感覺到他真的快要撐不住自己身子,朱雀就著相連的狀態慢慢將他放回床上,連接處的轉動摩擦讓魯路修又發出了細微的呻吟,再次成為一劑最好的春藥。

  朱雀壓下立刻繼續拆吃對方的慾望,正面撐著雙臂俯視著他,深深凝視著移動中沾上精液的小腹、一手就可以攬住的腰、喘氣起伏的胸膛、還有被頰上的醺紅襯得更加誘人的臉蛋,上面帶著一些沒有乾的生理淚水,長長的睫毛在半掩的眼皮上,底下的眼神已經渙散。

  這些全部都是我的。這讓我最珍愛的人,全部都是我的。

  視線最後留在那紅色的印記,他忍不住親吻上鎖骨處的GEASS,刻意不斷吸咬著,卻又維持不使魯路修受傷的力道,在周圍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好像要把那鮮紅的印記掩蓋,卻又如此欲蓋彌彰。

  他是害怕的。每當看見這個印記時,樞木朱雀都會覺得被提醒一個事實──不老不死的魯路修與自己是不同的,他會老死,魯路修只會永遠地活著,無法陪伴對方的未來令他焦慮,就算他們還有幾十年的時間,他也無法感到足夠。

  尤菲米婭的死讓他嚐到失去傾慕之人的痛苦、當年親自將劍刺進魯路修身體時,讓他體會到什麼是靈魂的死亡,白色長袍中流出來的血永無止盡,完完全全地吸取了自己的生命,只剩下那命令自己不能死去的GEASS,才能苟延殘喘到現在,迎接摯愛的歸來。

  人類生命終有歸期,就算魯路修命令不讓他死去,當肉體走到盡頭時,他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如現在風華絕代的少年,對他露出微笑,親吻著彼此唇瓣,最後安靜地閉上眼睛。

  朱雀再次挺腰,於魯路修又開始支離破碎的呻吟裡,像要把自己整個人交出去一般,不斷地把自己的陰莖打入這個人的身體,蜂擁而上的快感讓他興奮,但更重要的是這樣好像把自己完全交到對方手上,可以再也不分離。

  在高強度不斷的抽插中,魯路修忍不住先射了精,伴隨著略為尖細的一聲呼喊,較剛才要稀薄的精液從頂端射出,順著平坦的小腹往下流去,一部分混合進了身下,跟剛剛朱雀留在他體內的白濁成為一體。朱雀撐著魯路修已經疲軟無力的身子,在衝刺中忍不住喊著魯路修的名字,一個全力挺入後再次射了進去。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朱雀喘了一會兒,讓高潮的餘韻過去以後,深深親吻上那顫動的眼睫,雙手輕柔地在魯路修滿是汗水的背上愛撫,還留在深處的那根雖軟了下來,依然緩慢地前後擺動,不是為了挑起慾望,只是想要維持這種溫存,讓裡頭灼熱的液體染上彼此的呼吸。

  這是包覆,也是深入。

  過了很久,他才輕輕將魯路修抱起,準備去浴室清洗。

  對魯路修來說,在昨晚也有做過的狀況下,兩次已經是體力的極限,繼續做只會讓魯路修隔日身體痠痛非常。他並不想要為了自己的慾望去為難深愛的對方。

  魯路修彷彿失去了意識,整個人癱軟在朱雀懷裡,雙眼緊閉,軟若無骨。非常習慣的朱雀在浴缸裡放好溫水後,小心翼翼地抱著魯路修進入裡頭,伸手要將裡頭的東西清出來。

  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魯路修好像在說話。

  「……」

  「魯路修?」他聽不清楚,於是把耳朵更靠近了一點。

  「……。」

  朱雀還是沒聽到完整的字詞,為了身體好決定清洗為優先,沒想到才剛要繼續時,魯路修突然張開眼睛,伸手撫摸上朱雀的臉龐,露出一個疲憊但滿足的微笑。

  「……不要怕。我會……跟你一起的。」

  朱雀愣住,那纖細的手指還帶著性事後的無力,卻在此刻感覺如此堅定。

  你知道嗎?你知道我內心的焦慮嗎?我從不告訴你這些,就像你不會完全告訴我你現在在做什麼,我們只是希望彼此可以更安心。

  隱瞞事情很多時候是因為體貼,但又何嘗不希望有一天能夠讓對方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意。如果你真的明白,又可以如何改變?這句話是一個命令,還是承諾,還是安慰?

  朱雀眼眶一熱,將臉頰上的手輕輕拉開,轉頭吻上他的手心,沒有追問下去。

  Yes, your highness。」

  無論是何種,我都深深愛著你,並願意相信。

  因為你是我的陛下。







2019年8月2日 星期五

【反逆的魯路修/朱魯】Never Alone - 02. 最幸福的事




  樞木朱雀想了想,把手放回那纖細的腰上,然後又一次被魯路修難為情地拍開。

  「昨天晚上還摸不夠嗎!」他瞪了朱雀一眼。

  「我就覺得……」朱雀摸著自己下巴認真思考了下,「除了跟上次離開前比你少了2公斤以外,腰圍大概也減了一吋……」

  「我不需要知道這些!你也不要認真用手測量這個!」

  體能外朱雀也在一些奇妙的地方點了技能,每次魯路修回來都會在對方毫無保留的接觸中得知自己身材變化,他自己並不想理解這些,但棕色的狼狗總是很介意那失去的體重跟腰肉,堅持要在這段時間讓他吃飽飽。

  「C.C.做的飯不好吃嗎?」

  「嗯?其實不錯,只是旅行難免會比較容易疲憊罷了。」可以論述出無數食譜理論但無法好好做出一道料理的魯路修就算回到朱雀這裡,烹飪的工作也不會交到他手上,於是他現在就只是一個被對方環抱在身前,盯著朱雀在砧板上切蔥的小廢人。

  朱雀完全不覺得這樣子做事情非常礙手礙腳,心情愉悅地將菜都切好,接著轉身開爐火,一手炒起菜一手還是堅持要環著魯路修的腰。

  無聊的魯路修拿起一旁的食譜,看到上頭各式各樣的註記,尤其是在營養成分上的標註特別得多,眼睛忍不住微微一酸,又不動聲色地放下書。

  就在兩人一起享用餐點時,魯路修開口。

  「你不需要回去工作嗎?」

  朱雀眨眨眼,「這兩天我請好假了。」

  「那陪我吧,我還沒有在這個區域逛過呢。」

  他還沒有好好體會超合眾國所建立起的新秩序,還沒有好好看見人們幸福的樣子,還沒有真正體會到自己理想的世界。當他已經不再是ZERO也不是皇帝時,作為「平凡」的人才能體會到和平帶給每個角落的意義。

  而毫無意外地,餐桌對面的人溫柔地笑了。

  「Yes, your majesty.




  ……所以說,說好的約會呢?

  樞木朱雀手上抱著戰利品,略有點懷疑人生地站在街頭,看著魯路修推著娜娜莉的輪椅在前頭走著,腳步歡快談笑風生。都是不能出現在眾人面前的身分,這兩人一個戴著可以收起長髮的大草帽與墨鏡、一個用偏大的黑色鴨舌帽掩蓋住眼睛,還刻意把兩側的黑色頭髮往自己臉頰撥,想在嘈雜的人群裡讓自己愈不引人注目愈好。朱雀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歷史上的樞木朱雀已死,現在他只要到公眾場合也都會遮遮掩掩。

  想想就算是他與魯路修一起出來約會,也不能盡興地遊玩吧。盡情大聲歡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如此平常的冀望早就在彼此把自己捲入世界變革中消失殆盡,甚至從沒想過還可以擁有這些。
 
  如此說來,當下也是不能更加幸福了。
 
  「……朱雀!朱雀!」

  「是!」他猛然驚醒,發現自己走神,魯路修帶著娜娜莉回到他面前,兄妹倆露出笑容呼喊他的名字。其實魯路修跟娜娜莉長得並不是很像,同樣美貌絕倫,五官倒沒有特別相像之處,但此刻朱雀竟覺得他們的笑容如此神似。

  「朱雀今天怎麼了嗎?好像特別常分心……」雖然看不清娜娜莉的表情,朱雀也可以從中聽見她的擔憂。

  一旁的魯路修倒是沒有開口,只是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真的非常抱歉,我沒事,讓妳擔心了。」朱雀單膝下跪望著娜娜莉,「已經出來好一段時間了,累嗎?需不需要回去休息?」

  「好啊,我們回去吧。」娜娜莉點頭,接著轉頭面對魯路修,「今天可以跟哥哥還有朱雀一起出來,真是太好了。」

  「我才是,這麼久不見娜娜莉,見妳已經可以把工作做得那麼好,就知道我一開始的決定沒有錯……」魯路修溫柔地回答,推著娜娜莉往回程路前進。朱雀默默地跟在身旁,深深凝望那黑色髮絲中顯得更加白嫩的臉頰,不時應和著兄妹對話幾句。

  他不知道的是,在開口呼喊他之前,娜娜莉突然揮手要魯路修低下身,悄悄在他耳邊說:「哥哥,我知道呦,你今天本來是要跟朱雀約會的對吧?」

  魯路修一愣,正要開口,娜娜莉的手指就直接擋在他嘴前,「說好不再對我說謊的,哥哥。」

  「……是啊,但突然知道妳今天有空,當然要來陪妳。」魯路修垂下眼,「怎麼了?介意?」

  「不會的,我也知道朱雀不會生氣的,」在角落偷偷摘下墨鏡,娜娜莉微笑著說,「因為我也很想跟哥哥一起出來走走,但我該把哥哥還給朱雀了。」

  「……不需要的。」從妹妹口中聽到要把自己還給一個男人,這實在是讓魯路修內心有點承受不住,他努力了一會兒才讓自己表情沒崩壞。

  想當初他很糾結是否要跟娜娜莉坦承自己與朱雀的關係,不是因為覺得需要隱瞞,而是作為兄長的奇妙自尊作祟,還有三個人從孩童時期到現在,那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最後娜娜莉還是知道了,不是因為魯路修開口,而是某次回來時C.C.說漏了嘴──「說漏了嘴」是C.C.自己的講法,魯路修根本不信──然後娜娜莉表示沒有很意外,因為她總在一些細節處感受到這件事情,C.C.說出來只是給她一個確認罷了。

  「我雖然還沒有長大,也知道相愛的人會希望一直一直在一起喔。」那雙紫色的眼充斥著溫柔,一如過往、她的存在就可以照耀魯路修那般溫暖,「我喜歡哥哥也喜歡朱雀,所以喜歡你們在一起。」

  魯路修還想反駁,雙手卻被娜娜莉合十握在瘦小的手掌間,「知道你們很快樂,那麼喜歡你們的我,也會非常幸福。」

  不遠處的朱雀望著天空,那眼神似乎是看向遠方,又好像留在自己眼底。

  「請回去吧,哥哥,時間也不早了呢,不然你很快又要離開了。」

  魯路修看著朱雀,又轉頭看向妹妹,只能無奈地笑了。

  身邊太多體貼的人,也是有點困擾的啊。


  「你還沒告訴娜娜莉你之後打算久住嗎?」

  將娜娜莉送回去後,兩人一起走回朱雀住處時,朱雀開口問。

  「還沒,今天還沒有機會。」魯路修瞥了朱雀不相信的眼神一眼,「別這樣,真的沒機會,我之後會找時間告訴她的。」

  「……現在只有我知道嗎?」

  「差不多,還有C.C.。」

  「噢……」明明跟他談戀愛的是自己,聽到C.C.的名字朱雀還是會有點忌妒,他決定一步上前,將魯路修攔腰抱起來,快速在走廊上奔馳。

  「朱雀!做什麼!」

  「我們來去看星星吧。」

  「天還沒黑!」

  「那就看夕陽吧!」

  「你不要用這麼粗魯的方式──」

  「誰讓魯路修爬屋頂的技術太差了。」

  在房內被侍女服侍著更衣的娜娜莉聽到兩人的聲音,忍不住抿嘴笑了。